沉香跟沈璎璎打过招呼之后就转身离开了。

她实在是不想听这些。

“妈咪，别说了，”身后霍蔓婷的声音阻止了柳杉，“霍沉香，你站住。”

“有什么事吗？”

“我想和你谈谈。”

谈谈？

一个给她不好印象的霍大小姐，想跟失忆的她谈谈？有什么好谈的吗？

“沉香！别听她的！”沈璎璎警惕，“你怎么知道她是不是不安好心！别过去。”

而柳杉也是担心，不想让霍蔓婷和霍沉香单独相处。

“呵……”霍蔓婷的笑容看起来有点凄惨，“以前健全的时候，你就没怕过我，小的时候也是特别的倔。现在我都这样了，你却怕了？还是说你失忆了，把胆子都给弄没了？以前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霍沉香呢？”

“没事，”沉香对沈璎璎说，“想谈就谈吧。”

她也想知道，这个“姐姐”，如今还想和自己说什么。

霍蔓婷的决定，柳杉现在说什么也不忍心否决，只好和沈璎璎回避了。

霍蔓婷坐在轮椅上，沉香则站在她面前。

两人对视了会儿，还是霍蔓婷先开口的：“这几个月我都在这，复健，看心理医生，精神上大概是没什么问题了，你不用担心我突然发疯杀了你。何况……我现在也得能成功站起来才行？不过也对，说不定以我对你的恨，能激发我重新站起来也说不定……”

这话是充满了自讽的口吻的，沉香能听得出来。

所以她并不认为霍蔓婷是真的想杀了她。

“复健进行得怎么样？”沉香问。

毕竟以前的恩恩怨怨她也都不记得了，对眼前的霍蔓婷倒不是特别讨厌。

“不太好，能不能站起来并不知道。不过这几个月在这里修养，我觉得挺好的，很清静，不然像以前一样，总觉得生活太吵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腿断了的缘故，好多事都不想做了……复健其实也不是很想做，有时候想想就这么坐着算了……”

“……”沉香沉默着。

她总不能说，那你一辈子坐轮椅吧。

“我想通了，”霍蔓婷说，“很多事都想通了。有心理医生辅导，对人对事不再那么执着。我忽然间明白，我跟你的差别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