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当前,天朝上下各村各庄齐动员,位置稍微好一点的地方,都在忙着占房占地等开发,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村庄,一下子摇身一变,成为了数亿甚至数十亿大工程的乙方代表,被开放商奉为亲爹,村民们翘首企盼,全心的信任。
太多太多的村长借此机会中饱私囊,不顾村民的利益,甚至不顾村民的死活。刘英楠曾经就认识一个村长,也是村庄被开发,要征占整个村子的房屋,开放商已经量好了尺寸,约定旧房换新房,一平米换两平米,还有价值两亿元占地费以及补偿款。开发商算是诚意十足,村民也很满意,甚至没有一个贪得无厌的钉子户。
可在这种情况下,村长就没有什么格外的油水了,最后,这位村长竟然强行压制村民,让他们暂不搬迁,一面强烈要求开发商,将总值两亿的占地费和补偿款全部打入他的私人账号内,而且强行扣留了三个月,因此他白白获得了来自银行的,高达一百五十万的利息。
总而言之一句话,在河蟹大天朝,村长已经成为了权利与财富的象征与代表。
多少蕴含着巨大利益的村长,一些有钱有势有威望的村民,为了竞争村长,不惜耗费大资金,动用无法想象的人力与物力去竞争,给钱拉选票,竞争对手之间的火并,刀枪拼杀的事情都屡屡发生。
而眼前这个一心为公,为了村民谋福祉的老村庄,就像黑暗世界中的一道亮光,让刘英楠肃然起敬。也难怪所有村民都自发来这里送他最后一程,不管男女,不论年纪,都愿意为他披麻戴孝,当真是爱民如子的父母官呐。
虽然明知道这老人过了五七之后,灵魂会自动归于地府中,但既然遇上了,该做的工作还是要走走形式的,他微笑着说:“老人家,既然已经一了百了,万事皆空了,就不要想太多,再看一眼这青山绿水和乡亲们,早点上路吧。”
“小伙子,你说的对呀。”老人点点头,道:“我也操劳的了一辈子,累了,早就像歇歇了,可就咱就是这个操劳命,放心不下呀。”
“别呀!”刘英楠就像受惊的兔子一般跳了起来,这老头若是放心不下,再加上全村千百号人的念力,老头一激动,一留恋,产生了执念不去地府,那可就麻烦了,刘英楠苦口婆心的劝解道:“算了吧老人家,正所谓,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用再为他们操心了,何况,这个年月几乎没有用钱搞不定的事情了,这里的人都是千万富翁,有什么事情他们都会解决的。”
“我真的希望他们能够解决。”老人叹了一口气,目光幽幽的看向了院中,分别跪在两边守灵的两个中年男人。
就在这时,院子中锣鼓之声大作,拜祭暂时告一段落,因为香炉中已经插满了香,火盆中的纸灰也堆满了,人们也有些累了。
而且当地丧礼也有请鼓乐队吹拉弹唱,请演员表演的习俗,一些得瑟的人家甚至还会请专业的哭丧队,其实这些都是主要表现给外人看的,哭丧队哭起来惊天动地,让不知情的外人看来,这家人真是孝顺,请鼓乐队也是如此,风光大葬嘛,也显得孝性十足。
由于报仇丰厚,今天的鼓乐队都很卖力气,敲鼓的都轮圆了胳膊,吹喇叭的腮帮子都吹薄了,歌手也很卖力气,悠扬动听的歌声传遍了整个村庄,回音绕着青山,久久不散。
只不过,这个场合,这个气氛,唱《常回家看看》《今天是个好日子》《咱老百姓今高兴》,类似这样的歌曲,在这里唱,好像不太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