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耍泥巴长大的,空凭着一张脸罢了!先被男人睡过了,现在又用一双脏手来捧太后的脚,真是不要脸!”宠臣甲道。
“可不是!我看这种人比太监还不如。故作清高,哼,真以为自己是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的莲花儿了!”宠臣乙道。
“走着瞧吧!总有一天,这死断袖会栽在咱们手里,跪着求咱们!你说,到时候咱们如何处置呢?呵呵,定要扒了他裤子,让大伙儿都看看他那地方儿是不是被弄烂过……”宠臣丙一说,另两人都得意的笑起来,仿佛已经看见了那天。
三人正笑言得开心,却忽然见一个人影子将他们罩在其中,忙侧头看却是已经晚了——
“周宇你——”
鲜血如小溪从宠臣丙的心口汩汩蜿蜒而下,滴在地上滴滴答答。另外两人想要高声呵斥、呼救,却被周宇那冰冷到足够杀人的眼睛给震住了。
宠臣丙当胸挨了一剑,吐了那三个字缓缓倒地。周宇闻了闻那滴血的匕首剑尖,皱了皱眉,嫌恶道:
“果然连血都有股恶臭。”
他抬起来,落在宠臣甲、乙脸上。
“不知你们的血,是香,还是臭?”
仿佛只是杀了一头畜生并不是一个人,周宇眼皮都没抽一下,缓缓将匕首用一尘不染的白手帕擦了干净,插-回鞘中,不染一滴血一粒尘,跨着方才的步子,缓步走远,留下宠臣甲乙跌坐在宠臣丙的血泊中。二人看了眼如同死猪一样倒地不动的宠臣丙,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
这,这不是人,根本是杀人不眨眼的魔鬼……
周宇将将走出懿宁宫们,抬头便见那一只洁白的信鸽从头顶掠过,自懿宁宫朝南飞去。
而此刻懿宁宫另外一个角落,莲嬷嬷望着将将放走的信鸽消失的方向,狠辣阴沉的脸上,是难得的慈爱、担忧之色。
信鸽带着陈太后的密令,飞上云霄,穿过层云,带着九霄上的霜雪气儿,落在地上平津王府的一处屋檐上,与房顶的白雪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一双扎了两个针眼的女子的手,将信鸽招到窗前。林红凤取下信鸽腿上的信,看罢了之后隐约有兴奋之色!娘的,忍了那般久,总算能行动了!天天憋在房间里假意袖衣裳真是让她发疯!
“你可是又要害人!”
控诉之声自身后传来,林红凤忙回身一把怒捂住冬萱的嘴,低声怒斥道:“你想现在就死么?不许说话!”
说着,林红凤抽出匕首来架在冬萱脖子上。冬萱正在绣小衣裳,一下扎了手,脖子一晃,立马出现一道血痕。
冬萱咬牙含泪瞪着林红凤。
“不要再害人了,和萧娘娘作对你落不到好下场的!”
“住口,我让你不许说话!信不信我割了你舌头!”
泪水落下,冬萱气道:“我是你姐姐,一根同生,你竟要杀我!”
“呵,姐姐?”林红凤只觉好笑,“自当初娘将我们抛弃,亲人在我眼里就是个屁!最先背弃我的就是亲人!你这坑了我十几年的半路姐姐,还指望我对你好?别天真了!”
一模一样的两个人,一同来到这世上的一双姐妹,而今却怒目相对,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半晌,林红凤率先打破了沉默。“你也不必纠结。过不久,你便没用了,太后娘娘已经发令,今冬后我便不用要你来掩护!怎么个死法,姐姐这阵子可要好好想好,妹妹定然会让你死个全尸。”
冬萱心惊之余,满心悲哀。而今经过这一年多的苦难折磨,她才真正的体会到了当初萧袭月为何说她不适合一直跟在她身边,要让她与杨霸山在一起,让她留在平津当个普通人。
是她平素太傻了……
林红凤临出门,抛过来一瓶药粉,冷冷补了一句。“别以为我是关心你,我……只是不想让你留下疤痕让人区分开来!”
冬萱捏着药瓶子,许久以前就有的一个想法,越来越坚定……
她,不能再继续简单天真下去。她要告诉萧袭月,她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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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红凤放飞的信鸽刚飞出平津王府,便被一个石子儿打落了下来。颜暮秋取下信鸽腿上的字条,进萧袭月屋子去。
“娘娘,请看。”
萧袭月看了那字条,笑哼了一声。“不枉本宫耐着性子等了这许久。她,总算要动作了。”
顺着假冬萱这条藤,将所有双生细作都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