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丈青龙发出一声长吟,龙尾一甩,那所有电蛇,都被拍碎!
天雷的余威激射而下,青龙却并不阻拦,任其落在了徐子青的身上。
而徐子青深吸一口气,双拳齐出!
无数龙头虚虚实实,都自拳中迸发,把那天雷余威,全都砸碎,竟未有半点遗漏。他那一张平日里总是带笑的面容,到此刻,也终是有了些许凝重模样。
同时,上方的青龙,已然承接了第二波天雷。
同样有七道紫雷,同样威力骇人,同样被抽碎了大半,之后落于下方。
徐子青毫不含糊,连番击出,再度将天雷砸碎。
可他也察觉到,即便有木气修复,他的手背、手指,也已然有了灼伤。
旁观众人,见他到底受了些伤,方才有些醒过神来。
只因此人先前渡劫太过轻易,分明是那天诛雷罚,却是轻描淡写,难免叫人觉得如堕梦里。
可而今却是不同,确是多出许多真切之感来。
徐子青的手指灼痛,但这些许灼痛,却不能影响什么。
不知为何,他心底反而生出一丝激切,看向那天雷时,眼中也有一分热意。
他当要瞧上一瞧,这天劫到底如何厉害!
重重天雷,急速降临。
千丈巨龙本是徐子青道之真意所化,乃神通汇聚而成,在那空中翱翔万里,几乎将半边天幕,都遮蔽起来。
所有天雷经过它处,都要被削减大半,余下那些,又被徐子青生生接住,全部半点遗漏之处。
渐渐地,徐子青这一双手,全数都被灼伤布满,甚至有殷红之血,汩汩流下。
然而在他心中,却陡然生出一种痛快之情来!
天雷何惧?他无所畏惧!
与徐子青相熟者,也见到徐子青这般情状。
丘诃老祖不由心忧道:“子青如今受伤了,此后可怎么好?”
众多万木峰一脉弟子,也为这位师长担忧不已。
因同为五陵中人,五陵山域刑域主与最初那些师兄等人,与丘诃老祖等早已很是亲近,他们在乾元大世界修行多年,见闻广阔,自比丘诃老祖等人来得明了。
于是,那刑域主便开口劝道:“如今子青这般举动,乃是胸中一股热血所致,要利用天雷淬炼自身之故。尔等莫看他平日里温和可亲,但到底也是身经百战,遇上如此机会,难免有些豪气。但子青行事素来妥帖,也必不会做出不自量力之事,倒也不必过分忧心的。”
丘诃老祖等人闻言,虽是稍有宽怀,却不能立时放下心来。
那刑域主又道:“如今这般天劫前所未见,子青在第七重考验时方才受伤,可见他积累雄厚。之后不过只余下了两重考验,想来他定是可以渡过的。”
丘诃老祖听了,才又点了点头,叹道:“只盼如此罢。”
其实,叫人挂怀者,又哪里只是一个徐子青?
云冽与徐子青一同渡劫,要受到的考验,也是一般无二。
不过,云冽站起身后,手中却是出现了一柄黑金长剑。
此剑非是他的本命宝剑,尽管形态相若,却实则为他剑意所化,如今他悍然而立,却是直冲天雷,腾空而起。
一道凌厉的剑光,骤然划过——“刷!”
七道紫电,齐齐斩断,直往四面八方冲去。
但云冽身形不停,突然间好似化作了无数道白影,而每一道白影,都在挥剑,而每一剑,都斩在一道还未消失的残电之上。
那七道紫电,转瞬即被无数白影化作了灰灰,再不能有丝毫余威。
此时,那万千白影复又化作了一位白衣剑修,他抬起眼,深黑的眼瞳中,倒映出的是第二轮天雷紫电!
然后,再有无数白影,分化而出!
云冽不疾不徐,不紧不慢,他只是挥剑,收剑,再挥剑,再收剑。
其身形在漫天紫电间隙游走,脚踩虚空,剑指长天。
那恐怖的天雷足足劈下八十一道,但每一次,都全数被他斩落下来。
云冽是很自在的,虽说他的神情并未显露出那般的自在。
可众人能见到他剑法精妙,能见他步伐从容,见他气息平稳,便知晓这第七重考验于他而言,似乎也算不得什么。
丘诃老祖的注意力,自然要落在看来受了伤的徐子青身上。
但实则徐子青也不过是以自己的短处,去碰了碰天雷的长处罢了。
算不得如何受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