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回翻腾到了天亮,实在倦不过,她才闭上了眼睛。
睡的不踏实,噩梦连连。
醒来正是中午,是被外头的喧闹声吵醒的。
洗漱了推开门,巫寻站在门口。
他这人,天天没事做就爱站在离她最近又不至于打扰到她的位置等她。
这真不是个好习惯,得改,不然哪一天,搞不好真的站成了望夫石。
见到孟白云带着来两个重重的黑眼圈出来,他有些担心:“白云,你怎么了,没睡好?”
孟白云指指楼下:“被吵醒了,什么情况?”
“晋王的人,像是来寻事的。”
孟白云探头一看,不认识,不过他们气焰嚣张,一口一个我们晋王爷我们晋王爷的,应该就是晋王的人。
为首一个,气焰最甚:“叫你们老板出来,再不出来,我们可就砸了。”
倒是怪了,张大少爷怎么的也是兵部尚书张大人的儿子,兵部尚书也算是位高权重,晋王再怎么嚣张,也不至于如此肆无忌惮的寻事到张大少爷头上。
继续听,楼下还在争吵。
掌柜的顶了回去:“你敢,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七品司务,被仗着有晋王爷撑腰,就以为可以无法无天了。”
“什么无法无天,跟我讲律法是不是,好,那我就好好跟你讲一讲,是谁欠钱不还的?”
掌柜更是生气:“谁欠你钱了。”
“怎么没欠了,你这店是开在了谁的地段上,这可是我祖宗基业,被我那个傻爹如此便宜就卖了,那可没经过我的同意,我爹脑子有问题,梁国律法是不是有规定,脑子有问题的人所做的事情,所说的话,都是不做数的。”
听到这梦白云算是明白了。
不过所谓闲事莫管,她拉了巫寻进房,关上门:“你这是在门口站了多久啊,喝点水,来。”
给他倒了一杯水,巫寻接过,几分腼腆:“没多久,再说有热闹看,也不无聊。”
“苏儿呢?”
“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原先的家里还有一些东西要去收拾,晚上就回来。”
“那破屋子有什么好收拾的,你一会儿吃了午饭去看看她,接她回来,那地方鱼龙混杂的,我实在不大放心。”
巫寻喝了一口水,点点头:“行,你饿不饿,我让小二送饭菜上来。”
“得了,底下乱糟糟的,一会儿我们出去吃。”
孟白云话音才落,下面好像一言不合就开打了。
顿然,尖叫声四起。
巫寻很是防备:“我去门口守着。”
“不必了,又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给我砸,不给钱,我就砸了你的店,就算是去了州府衙门,我也有理说。”那个登徒子一声嚣张怒吼,楼下乒乒乓乓声更是震耳欲聋。
感觉整个房子都在颤抖,外面走廊里一片慌乱,不停听到女人的尖叫和孩子的哭泣。
如果不是打杂的声音传到了房门口,孟白云是不打算出去的。
这群人,太放肆了。
她拉开门,迎面竟是一把椅子。
巫寻急呼一声:“小心,白云。”
孟白云侧身避开,椅子落在身后不远,四分五裂。
外面已是一片混乱狼藉,孟白云一眼就看到了被堵在楼梯口的张大公子的妻儿孩子。
一个男人粗暴的扯着那女人的,女人死死抱着孩子,被人硬生生的拖下楼梯,孩子哭的撕心裂肺,巫寻先看不下去了,出了手。
“给我放开,欺负一个女人孩子算什么英雄好汉。”
她这二叔可真会措辞,这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英雄好汉。
巫寻的介入,顿然引起了登徒子一行报复,纷纷涌向他:“哪里来多管闲事的狗,给我打。”
蜂拥向楼梯的人,被巫寻打退,四面八方飞出去跌在地上,痛的嗷嗷直叫。
“啊,好痛,好痛。”
“好小子,竟然有两下子,阿大阿二,给我上。”
登徒子话音刚落,两个武功不弱的人,朝着巫寻袭来。
只是还没靠近,就被一股强大的内力震飞,一个重重撞在了木柱上,一个撞到了收银台,内脏破损,满口鲜血。
顺着楼梯望去,一抹倩影,气定神闲的站在那,神色中几分嘲讽玩味的。
那张脸,让潘志江傻了眼。
那个女人,是那个让他连着栽了两次,差点性命不保的女人。
“你……”
“滚不滚,不滚,下一个就是你。”
也许是的吃过孟白云两次苦头,也许是看到孟白云刚才轻而易举的就把他手下武功最高强的阿大阿二扔破布一样扔出去,潘志江有所忌惮。
“又是你,之前的仇我还没和你算。好,让你多管闲事,你有本事别走,一会儿我让你好看。”
孟白云往楼梯护栏上一座,一条腿曲在胸口,一条腿荡在楼梯外,姿态悠闲:“好,姑奶奶等着。”
“走。”潘志江一挥手,地上那些嗷嗷着的奴才互相搀扶着挣扎站起来,灰溜溜的跟在他身后离开了客栈。
孟白云哼笑一身,满目嘲讽。
她倒是要看看,他是要去搬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