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瞅见水中有一支小船,她就盘算着天黑了自己出来偷摘几个莲蓬。
亭子里没见人,只见一桌丰盛饭菜。
丫鬟解释:“姑娘,怕是您要一个人用膳了,我们大人来了客人。”
“无妨。”
自己吃,还自在。
美味佳肴,让她口水三尺。
最近她特别能吃,要不是经济拮据,她能每餐都吃这么一桌子。
眼见她风卷残云,丫鬟都目瞪口呆了。
谁能想到,这小小身子里,有如此强大的爆发力。
这活脱脱,是十年没吃过饭了吧。
吃完,孟白云一脸满足:“替我谢谢袁大人款待,这莲蓬,是能摘的吧?”
“能啊,那头有条船。”
既然经过了人家的同意,就不用半夜来偷摘了。
夕阳西沉,湖面波光凌凌,一湖的绿云绵延,几朵粉色荷花,如姿态曼妙的舞女,或含羞待放,活热情奔放,活着半遮半掩,妙不可言。
她是有多久没有这样静下来欣赏过美景了。
第一座落脚的城市,为了糊口接生了一个当地混混头的儿子,结果产妇身体太弱,使不上力气,眼看着孩子要憋死在娘肚子里,她只能剖了产妇的肚子。
结果,一剖引来了大麻烦,没多久她就名扬全城,很快,长安城来了人。
也不知道是秦王的人还是龙傲寒的人还是翁君生的人。
满城的找她,她不得不颠沛流离,踏上下一座城。
在新的这座城,也没待安生几天,倒不是因为又遇上难产需要破腹产的产妇,而是遇到了之前那个混混,抓了她说有人出重金找她,要拿她去领赏。
要不是他妻子念恩,偷偷放了她,她这会儿保不齐又回了长安城。
之后,她一路南下,再不敢再同一个地方逗留太久。
期间重操旧业,接生糊口。
可是太年轻,又是生面孔,被认为是招摇撞骗的,生意不景气。
偶尔有那么几个识货的请她,结果不过是因为觉得她便宜。
勉勉强强,到了凉城。
运气不错,刚进城不久就听说州官袁大人家里在满城的找产婆。
不去看未来如何,至少这一阵,她是吃喝不愁了。
走的时候,怎么得也得跟袁大人要上一笔银子。
想她上辈子,预约的产妇可都是排满了队,产妇家属变着法的要塞红包给她。
她当时很是不屑,现在却觉得多多益善。
她缺钱,缺的紧,要是天上能掉下个金锭子砸她脑门上,砸出个坑她也乐意。
摇船到了湖中心,她一面剥开一个莲蓬,一面还希望莲蓬里也能藏个金锭子。
呵呵,觉着自己再瘦点或许都能钻钱眼里了,她把自己给逗乐了,咯咯的笑,笑声如同银铃,十分感染人。
岸上几个丫鬟,都不觉勾起了嘴角。
“说她是个产婆,谁能信啊,那细皮嫩肉的,倒是比薛家那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都嫩白,她该不会是什么山精妖怪吧,生的当真是美,我敢说凉城之中也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这么美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