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耀祖怒吼之声,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束发的冠崩裂开,发丝全都散落了下来。
龚耀祖睚眦欲裂,怒不可遏,脸皮抖动,双眼充血,涌满红丝,似濒临绝望的囚徒,要与敌人同归于尽,拼个鱼死网破。
秦魁一行人从后院走来,正听见龚耀祖的那一声怒吼。
秦魁皱了皱眉,“这龚耀祖在发什么疯。”
他本是要去找刘坤问个明白,却找不到人,一出来,就看见龚耀祖在发疯,不由恼怒。
“谁知道。”
陈琳冷哼一声,而后脸上露出不悦之色,她看见,龚耀祖正大步流星朝她走来。
龚耀祖满面涨红,走至陈琳面前,双手攥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他瞪着陈琳,嗓音几乎牙缝里迸出来,“樱子死了是吗?被你杀死的是不是?被你削成人彘对不对!”
说至最后,几乎哀声咆哮。
秦魁不耐烦的看了眼龚耀祖,他着实想不明白,不过死了个女人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陈琳双手环胸,微微抬起下颌,一脸傲然,嘴角抽了抽,不屑轻蔑的看着龚耀祖,但见她挑起一边眉头,道:“怎么,都这时候了,还想在我面前唱一出郎有情妾有意的戏码?会不会太假了点?”
陈琳往前走了一步,龚耀祖恶狠狠瞪着陈琳,若是可以,他恨不得扑上去,将她给生吞活剥了。
“瞧你这窝囊样,岳樱子也真是可悲。”
陈琳眯起眼睛,嘴角裂开一抹笑,道:“你真应该看看岳樱子临死之前在茅厕里绝望的姿态,当真是惨不忍睹。”
龚耀祖双目发直,胸腔里似有个魔鬼在疯狂的叫嚣着,杀了她,杀了她!
陈琳看着龚耀祖,讥诮的笑了,而后往前走,直接撞开龚耀祖,秦魁和另外三个二剑灵师的男人,皆是往前走去。
秦魁走至龚耀祖身边,停了下来,奚落道:“秦家的走狗,也妄想翻身做主人?耀祖,别做白日梦,只要你肯乖乖把皇极天焱交出来,之前的事,老夫既往不咎,也留你一条狗命,如何?”
龚耀祖红了眼,瞪向秦魁。
秦魁沉下眸子,欲要动手,反应过来这是在刘府,便忍住了怒气,凑过去,压低嗓音,道:“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会后悔的。”
秦魁已经完全被逼疯了,孟倩、千枝莲、皇极天焱、地形图,这一次,秦家损失巨大!
四个之中,唯有皇极天焱希望要大些!
证据矛头皆是指向龚耀祖。
他以为,龚耀祖是怕承认错误秦家不放过他,便许下诺言留其一命。
殊不知,皇极天焱,正在某个安之若素的姑娘空间袋里。
轻歌背对着龚耀祖等人,婢女往她杯里添了些桃花酿。
轻歌一口饮尽,双颊绯红,眼神惺忪,迷离缥缈。
她像个局外人,风轻云淡,宠辱不惊,龚耀祖与秦魁的争锋相对,她好似浑然不知。
“桃花酿要比梅子酒可口点。”
轻歌摇晃着晶莹剔透的酒杯,眉眼柔和,七分妖冶三分淡漠。
“桃花酿的味道要细腻些。”殷凉刹道。
“桃花酿再好,本王独爱梅子酒。”轻歌举起酒杯,痛喝牛饮。
殷凉刹无可奈何,接过婢女手里的酒壶,给轻歌上酒,嗔了眼轻歌,道:“你看你,每次一喝酒,就停不下来,也不知节制点,酒多伤身。”
轻歌伸出手,长指在殷凉刹额上一弹,“小丫头片子还教育起本王来了。”
殷凉刹双手捂着额头,哀怨的看着轻歌。
轻歌大笑,却如芒在背,不用看也知是谁在仇视她。
陈琳坐在酒桌前,目光阴寒的望着轻歌,杀气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