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了解的情况,再说一遍!不要有遗漏。”李锐语气平稳,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事实上,李锐和胡心瑶并未发生
任何言语冲突。
胡心瑶要帮他换药,嫌他手里的书碍事,就顺手去拿,没成想,李锐下意识地按住了。那个瞬间,胡心瑶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霸道和维护,就像一个小孩子在保护自己心爱的玩具不被其他人抢走那样,她马上就明白了,那书不是王鑫远送的,是毛线送的……
当然,这点小事不足以打击到她,胡心瑶的眼泪自然是留给李锐的小弟们看的,她需要同情,需要帮手……
胡心瑶在卫生间里洗了把脸,又拢了把头发,这才拨通了毛线的电话。
“姐,我想请你帮个忙。”胡心瑶单刀直入,毫不客气。
“说!”毛线抱着孩子起身,她想找个安静的地儿接电话,旁边有人打牌,实在是太吵了。
她只顾推着书涵往机场书店走,并未注意到人群中那双盯着她的眼睛。
书涵骑坐在行李箱上,两只小手稳稳地抓着拉杆,一动不动,引得一些人侧目。
“快看,那小孩多好玩儿,跟个小和尚似的!”有人道。
毛线报以微笑,她来得实在是太早了,直接去附近找了家理发店,给书涵剃了个小秃瓢,省得他老薅自己头发。
胡心瑶听着电话那头的动静,低声问:“姐,你那边是不是不太方便?”
一般人都听得懂,这就是一句客气的开场白,没成想毛线却接了句:“是。”
说罢,不等胡心瑶再说什么,她就直接挂断电话。她不想张口,不想跟任何人发生任何多余的交流。
胡心瑶原本是打算跟毛线发发牢骚说下书的事,再故意问下是否有其他姑娘在追求李锐,她知道毛线是个聪明人,她一定会有所收敛,跟李锐少来往的。
没成想,毛线直接掐断了她的话头,简直能把人活活气死!
“这老处女的脾性真是叫人捉摸不透。”胡心瑶狠狠磨牙。
她其实挺讨厌毛线的。那么大年纪了,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么,没事往人李锐身边凑什么劲儿?不知道避嫌啊!她更不能理解李锐对毛线的感情,明明她身上没有一点出彩的地方……
她跟大多数女人一样,讨厌被男人按照外貌分类,在对待同类时,却又不自觉地以貌取人,肤浅地认为靠着一张脸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除非,对方有一张比自己更好的脸皮。故而,对毛线,胡心瑶是一万个不服气。
她似乎没有意识到,女性的魅力,包括但不仅限于身体。
于李锐来说,毛线最吸引他的,是智慧,是善良,是骨子里自带的那股子傲气,是那种随时随地都能镇场的笃定,他有理由相信,毛线即使没有读到博士,放到任何地方,她也照样泛光,于她,优秀是一种本能,傲娇就是一种本事。
这就是为什么,不管有多少人在身边游荡,只要毛线一个眼神,李锐就能舍下一切去追随,追逐优秀是他的本能啊!
傲娇咋了,我们是凭本事傲娇的呀!
晚上,王鑫远把李锐白天的反应学给尼雅听时,她立马就蹦起来了:“你到底有没有原则?我们不是撮合李锐跟胡心瑶呢么!”
“此一时彼一时,那会儿咱姐跟杜云还没散呢,让人家李锐干耗着也不仁义……”王鑫远说着顿了一下:“我什么时候撮合过胡心瑶跟李锐,这可都是你的主意啊!”
尼雅愣了一下,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那你也不能人家杜云刚走,你就翻脸,你这不是墙头草么?”
“这个时候,你管他杜云还是李锐了,逮着一个算一个呗!总不好叫别人捡了便宜吧!”王鑫远看了她一眼:“尼雅,你分得清里外么?那胡心瑶跟你啥关系,姐跟你又是啥关系!”
王鑫远是没有原则的,反正杜云也好,李锐也罢,谁跟他姐好,他都是小舅子,这一点,没得改!
他姐开心就好了呀,反正都是熟人,好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