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两天了,想来,你家里应该有信儿传来了吧?”
云聿瞪着眼睛看着他。
祝观良两手搭在膝盖上,冲他笑,“我啊,学过几天医术,你们家老爷子的病虽然治不好,但我有法子能让他再多活几天,想必老爷子应该已经喝过药了,朝中虽然支持你的人多,可只要册封的圣旨一下来,支持你的人再多也没用。”
难怪自从上次去他家里翻了一遍无果之后,祝观良就没了动静,原来是釜底抽薪,在这儿等着他呢。
他对朝廷本部很放心,朝堂上不少三品及以上大员都是他的亲信,不少有能力有本事的后辈也都是从他府上出来的,大势所趋,他不信老皇帝能不顾民意册封一个什么都不是,刚回来,且无任何建树的云轻做皇帝。
祝观良便又在一旁幽幽提醒,“人老了,一老心也就容易软,就比任何时候都更加注重血亲之间的感情,云轻从小流落在外,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你以为因为他的身份老皇帝不会册立他,其实恰恰相反,老皇帝会更心疼他,保不齐此时已经准备拟旨了。”
人心里一旦对一件事或是一个人产生芥蒂,那么随口听来的一句话,哪怕只是无端的揣测怀疑都会让芥蒂隔阂越来越深,最后就算子虚乌有的事都会被放大成真的,更何况祝观良说的不无道理。
云聿屁股上长了刺,心里疯长草,立马就坐不住了。
“太子是老皇帝最钟意的儿子,云轻跟太子长相又十分相似,父子嘛,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一定会补回在云轻身上。”
说来也是,这几日都没有收到邕朝的消息,难道真的出了什么乱子?
自视做事有礼得体的云聿终于在祝观良面前失态,话都来不及留下一句便匆匆离开。
祝观良喝完杯中茶,站起来自楼上看着险些一脚跌进轿子的云聿道,“狡兔三窟,他这么不怕跟踪也不怕我查,应该还有别的藏身之处,盯紧他。”
侍卫领了吩咐,带几个人跟上了云聿的小轿。
原先守在云府附近的侍卫不解,“既然有官兵了,那还让我们守在这儿做什么?”
侍卫头狠敲了下说话侍卫的脑袋,“长没长脑子?让你守在这儿当然有守在这儿的道理,仔细盯着,殿下说了,狡兔三窟,今天他被殿下一激,肯定会去关着周乐平的地方,你们几个去后门,眼睛不眨也要把人给我看住了!”
都不敢再有异议,老老实实各司其职,瞎眼都两只眼睛换着来。
云聿恢复等消息,没多久就有人把信送过来,信上说老皇帝见了云轻十分高兴,非要把人留在宫里,这两天看着身体好像好了许多,还召集内阁,不知道在商议什么。
内阁几位掌事的老臣都是老皇帝的人,这接连的几番动作正好都印证了祝观良口中所说,云聿终于感觉到危机,撕了信,叫人备车准备回去。
仆从问了句,“那周乐平怎么办?”
祝观良这很明显就是调虎离山之计,但是他没得选又不得不走,这么一来,周乐平就成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