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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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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云等人皆被拒之门外,不过礼品照收,很多人送来了补品,希望齐王妃能早日恢复康健。定州除去灾难,瑞王南宫睿立刻把罪魁祸首韦黯斩首于菜市场,人头悬于城门之上,抛尸荒野,不准人埋葬,由此,定州的一次劫难总算有惊无险的过去了。

这一晚在官衙内,南宫睿自掏腰包,置办了一桌酒席招待西门云和南宫烨等人,陪同的有定州的官员。

席间谈到此次的疫症,无不稀吁,最后皆感谢齐王妃的功德无量,还有她的本事真不凡啊,西门云望着齐王南宫烨,眼瞳深幽得能隐藏下一座海,脸上神色不变,想到凤阑夜那小丫头,他的心便软软的,只希望她幸福就好,直到今日他才意识到,她其实是一个善良的小丫头,虽然表面很冷很寒,像一只刺猥,可卸了刺的她,是那般的柔软。

一晚上西门云都没说什么,只安静的用膳,听着别人的话,不过却在晚宴快结束的时候,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冒出了一句。

“瑞王接旨。”

说完陡的起身,从身上拿出一道明黄的圣旨来,南宫睿大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离席,席上的众人全都起身,跪在南宫睿的身后,齐刷刷的等候西门云的圣旨。

只听西门云沉稳有力的声音开口。

“奉天承运,皇帝召诏,今有北境之地定州,薷烟岛贼寇三番两次的骚扰,今特命大将军西门云联同瑞王南宫睿,巢灭贼寇,择日回京听封。”

圣旨一下,所有人都懵了,尤其是南宫睿,连圣旨都忘了接,抬首望着西门云,眼瞳中一瞬那的射出慑人的光华,阴沉的开口。

“西门将军,这是怎么回事?薷烟岛的人向来和定州井水不犯河水,却为何要巢灭他们。”

西门云脚下沉稳,面容沉浸,缓缓的开口:“瑞王不可拂了皇上的苦心。”

此言一出,身后数官心下了然,原来是皇上想乘机调瑞王回京,却师出无名,所以才会命令西门云和瑞王巢灭薷烟岛,而让他有一个正式的名份回京城去,这一回去,身份可就不同了,立刻所有的官员朝南宫睿道贺。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了。”

西门云走过来,把圣旨递到南宫睿的手中,一字一顿的开口:“因为疫症一事,使得将士气息虚弱,稍调整几日便准备作战。”

南宫睿总算反应过来,站起身朝转身离去的西门云吼叫起来:“站住。”

等到西门云回首望过来,南宫睿朝他低吼:“你疯了,这薷烟岛可是有名的易守难攻,外面还有烟海,怎么打?”

西门云并没有多说什么,微弯一下腰,优雅的开口:“此事稍后再商量。”

说完转身离去了,定州城的那些官员见瑞王和齐王两个人脸色都十分的难看,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如何说话,哪里敢开口,多说一句话,皆告辞离去,连居住在官衙内的知府大人,也借机溜走了,最后只剩下南宫烨和南宫睿二人。

南宫烨一脸如明珠般璀璨的面容,染了阴沉,眼瞳深幽好似汪洋,起伏不平,惊涛骇浪。

他做梦也想到,西门云最后来了这么一着,这什么情况,说明父皇早就知道薷烟岛的人根本没有骚扰定州,他之所以如此做,只是想让五皇兄有一个班师回朝的理由。

好,真是好心计啊,所有的事都在他一个人手中掌握着。

父皇啊,父皇,总有那么一两件事是你掌握不了的。

南宫烨唇角挂着冷笑,转身走到桌边坐了下来,自动自发的斟了一杯酒,一仰头喝净,然后望着南宫睿,沉声问:“五皇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南宫睿走过来,摇了摇头,一点也没有发现南宫睿的异状,他同样的不好受,径直走到桌边坐下来,斟了酒喝了一杯,又给南宫烨倒了一杯,沉痛的开口:“知道吗?父皇一向如此,当日太子皇兄的事是这样,无辜的我成了同谋,被贬到定州来,知道吗?那时候我只想陪在他的身边,失去了母妃的我,只想陪着父皇,可是他自以为是的认为给我安排了一条好路,所以我立刻背负了一条谋逆的罪名,被贬到这苦寒之地来,现在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他再一道圣旨,又想把我调回京去,你说为什么要这样啊?”

南宫睿同样很痛苦,举高酒杯,望着南宫烨:“来,我们喝吧,不醉不归。”

“好,”南宫烨不再说什么,喝干了杯中的酒,两个人同时苦笑起来,似乎都没醉,似乎又都醉了。

南宫烨想起自已所遭受的罪,还有母妃到死还受着污辱的事,不由得苦笑:“你还好一点,至少他都是因为爱你,才动的脑筋,可是他对我呢?他从来没爱过我,却让天下人知道,我是最受宠的皇子,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此刻两个人都听不进别人的话,只自顾自的发泄着自已心中的愤恨。

最后差不多都醉了,手下走了过来,两人扶一个,把他们都扶出去了,就这样,还一路叫着:“七皇弟,来,喝。”

“五皇兄喝。”

瑞王府里,凤阑夜睡了一小会儿,此刻正在灯下看书,微微苍白的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不过却似毫不影响她的美丽,大眼神晶亮而有神,唇角挂着浅浅的不可见的笑意,青黛和蓝黛立在一侧望着这样的主子,竟有一刹那的失神,虽然同为女子,可是小王妃的风华还是让人难以抗拒,连女子都如此,何况是男人。

两个小丫头正想得入神,忽然听到外面有声音响起来,然后月瑾和另一名侍卫,扶了王爷走进来,南宫烨的嘴里还在喃喃不语的念叨着,似乎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发生了,所以才会喝酒,凤阑夜站了起来,看着月瑾二人把南宫烨放到她空出来的软榻上,忍不住蹙眉询问:“发生什么事了?”

他一向不是失态的人,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月瑾放开南宫烨,恭敬的回话:“禀小王妃,今天晚上,西门云将军忽然拿出了一道圣旨,让瑞王攻打薷烟岛,所以主子一听便急了,和瑞王两个人都喝醉了。”

凤阑夜诧异,攻打薷烟岛的事,在他们意料之中,南宫烨喝醉了,因为昊云帝的一连措举动而痛苦,可是那瑞王好好的怎么也喝醉了酒。

“瑞王怎么了?”

月瑾因为一直站在旁边,所以自然把瑞王南宫睿的话听进去了,忙回话:“瑞王说当日太子谋逆,他根本不知道便被安了一个谋逆的罪名,然后发放到定州来,现在皇上又想让他回去,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所以很痛苦。”

凤阑夜的眼神深幽,在房间内来回的踱步,瑞王怎么样先不去想,既然圣旨下了,那么红衣火炮一定出现了。

“千渤辰,月縠。”

凤阑夜一声唤,两人立刻出现,恭敬的垂首,凤阑夜沉着的命令:“立刻前往定州城外二十里外的楚江河,我想红衣火炮若是运过来,应该从水路过来,你们牢牢监视着楚江河,一有消息立刻来禀报。”

“是,小王妃。”

两人闪身离去,房间内,凤阑夜挥了挥手:“去煮一碗醒酒汤来。”

青黛立刻应声:“是的,主子,”几人退了出去,凤阑夜坐到南宫烨的身边,伸手摸他的脸颊,他脸上身上都很热,一伸手抓住凤阑夜,费力的睁开眼睛望着她。

“阑儿,知道吗?他什么候时候都想着五皇兄,可是对我呢?对我母妃呢?那么残忍,他太残忍了。”

南宫烨字字如珠狠厉的掷出来,眼神一刹那的冰冷凶残,好似一只负伤狼的眼睛,恨不得连人带骨的吞噬了那个令他憎恨的人,凤阑夜伸出手握着他的手,不知道说什么好,他心中的恨意太强烈,而能力又那么强,若真的发起狠来,只怕天运皇朝会涌起血风腥雨。

正想着,青黛从门外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凤阑夜接了过来,侍候南宫烨喝下去,然扶着他躺下,柔声的开口:“好了,没事了,睡一觉吧,别想那么多了,明天可有事做呢?”

“好。”

南宫烨闭上眼睛,伸出手紧拉着凤阑夜,凤阑夜反正也不累,便靠在他的床边坐着,坐着坐着便歪到他的身上了,半夜的时候,南宫烨醒了过来,看到凤阑夜伏在他的身上很香,不忍心吵醒她,她最近的身子太虚弱了,所以把她抱回床上去,两个人又拥在一起睡着了。

天亮后,凤阑夜有些反应不过来,只到头顶上方的传来的打招呼声:“阑儿,你醒了。”

凤阑夜顺着他的话,指了指一侧的软榻,又指了指床,他们两个怎么睡到床上来了。

南宫烨看她迷茫的神态,不由得俯身亲了一下她的额头,他的阑儿才是世间最干净的人了,为了救那些人,放了那么多的血,使得自已虚弱无比,若不是如此,他一动她早就醒了,比这世上很多人要干净得多。

“你没事了?”

想到昨晚的事,凤阑夜关心的询问,南宫烨立刻点头,昨晚他是失态了,一来是因为看到了圣旨,二来是被父皇对五皇兄的爱给刺激的,以后他再也不会了,既然那男人从没真心爱过他,他又何必纠结,因为他不是没人爱,他有阑儿,还有爷爷,这已经足够了,人不能太贪心,否则满盘皆空。

“嗯,我没事了,没想到父皇真的有意攻打薷烟岛。”

南宫烨的眼瞳深邃阴森,唇角是凌寒的笑:“他以为有了红衣火炮,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这一次他一定要毁了这门火炮,以免它以后再出来害人,如若没有这个东西,当日云凤就不会灭,现在竟然又要拿来对付薷烟岛上的人。

“我们可以毁了那火炮,爷爷不是送给我很多榴雷弹吗?榴雷弹的威力也不小,只要能靠近那门火炮,就可以炸毁火炮的内部结构,那么它就没办法再运转,就是一门空炮。”

南宫烨眼神犀利,掉首望着半空,一握手沉声:“嗯,现在我们只要查清这火炮在什么地方?然后毁了它。”

“我已派了千渤辰和月縠隐在楚江河岸边,那个火炮很重,用马车等物没办法运,我想它一定用大船运过来,所以只要一有消息,我们就可以毁了它。”

“好,”两个人的手握在一起,相视而笑,这一次无论如何要毁了这红衣火炮,让它以后不能再出来害人。

一连两天,没什么消息,不但是火炮,就是西门云和南宫睿等人都没什么动作,因为这次的疫症,使得人很虚弱,所以大家都在休生养息,就是凤阑夜也在瑞王府内安心休养,谁也不理,吃了一些补品,身体已恢复了很多,脸上的神色大致看不出什么情况。

这一晚,千渤辰出现了。

“少主,果然有大船停在楚江河心,但却不靠岸,后面有数道船只护航,前面的一只大船上用白布盖着一个庞然大物,我看定然是火炮。”

南宫烨和凤阑夜一听,同时笑了起来:“真是太好了,没想到火炮果然运过来了。”

他们就知道皇上一定是打了这个主意,若没有火炮,根本无法对薷烟岛的人动手脚,因为有了这东西,所以有恃无恐,真是太可恶了。

“待会儿,我们前往楚江河岸边,毁了那火炮。”

“好。”

两个人商议定,便吩咐千渤辰依旧前往楚江河岸边,若是有什么情况,一定前来禀报他们。

千渤辰退了下去,这时候月瑾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敬的禀报:“王爷,瑞王爷有请,说今晚在官衙议事厅商议攻打薷烟岛一事。”

“嗯。”

南宫烨和凤阑夜相视一眼,两人都没说话,本来说好前往楚江河毁掉那门火炮的,没想到这火炮一到,他们便开始商议攻打薷烟岛的事了,不去是不可能的,西门云一定会怀疑的,那他们的毁火炮计划一定完成不了,可是如若去了,毁火炮的计划根无法完成,依西门云的个性,明日就有可能带火炮去攻打薷烟岛,所以炸毁火炮就在今晚可行。

“我去。”

凤阑夜沉声开口,南宫烨立刻摇头反对:“不行,太危险了,要不我先去,中途的时候离开,然后我们俩一起带人前去。”

凤阑夜立刻摇头,这样做只会使得计划无法施展,若是他一走,西门云便宣布散开,要知道火炮刚到,西门云手中的兵将还没来得及分布出去,所以他们有足够的能力毁掉那门炮。

如若一惊动他,他是绝不可能让他们毁掉火炮的,那么薷烟岛就危险了。

凤阑夜前思后想一番,缓缓开口:“你只带着月瑾,不让他们起疑,其他人跟着我吧,我们这些人都不是无能之辈,那些人还不至于伤到我们,所以放心吧。”

“可是你的身子?”

南宫烨根本就不放心,伸手紧搂着她:“算了,我们不毁那炮了。”

今夜他真的很害怕,不像以往那样坦荡,也许是因为她的身体还没有恢复的原因,所以他不放心,心里很恐慌,倒宁愿不毁那炮。

凤阑夜知道他不放心自已,可是同样的他也不会允许人毁了那薷烟岛,而且薷烟岛上的人还不能让西门云他们知道,在没有解开真相的时候,如若昊云帝知道薷烟岛是南宫烨的亲人,只怕会连他一起杀掉,而他还没有还母妃一个清白,这所有的一切,凤阑夜都知道,而且她深信自已的能力,不至于受到什么伤害,那些士兵吗?她根本不惧。

“好了,你去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向你保证,肯定会好好的回来见你。”

南宫烨无声的望着她,好久才点首,抱着她:“一定要乖乖的回来,我在这里等你。”

“嗯,去吧,去吧,记着拖延时间,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她俏皮的立正,逗得房间内的好几个人都笑了起来,现在的小王妃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带给了王爷很多的欢乐,也带给他们这些人很多的希望,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

南宫烨伸出手揉她的头发,最后领着月瑾走了出去,走到门前,忍不住再回首望过来,他的脸笼在一层灯光中,流光溢彩,璀璨夺目,好似云雾之中的明珠一般,那么惊艳,又那么朦胧,然后走了出去。

天色已晚了,已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凤阑夜一招手示意青黛蓝黛把几名侍卫集中过来,然后拿了两样暗器,身上背着绿倚名琴,一众数人从窗户出去,避开瑞王府的侍卫,直奔府外。

青黛对于定州的路线已很熟悉,所以在前面领路。

半空中,繁星密布,清辉遍布,虽是夏末,可是竟然凉薄如水。

一行人避开大道,专从小巷穿行而过,连日来的斗土匪,再加上被感染了疫毒,百姓都很虚弱,所以大街上很冷静,倒是让她们行动自如了,大家一路疾奔直往城外而去,凤阑夜因为轻功有限,所以便让青黛带着她,青黛脚下生风,一行人飞快的往城外闪去。

楚江河边,轻涛拍岸,河中有大船停靠,远远近近的每隔一段距离,便有一艘大船停靠在岸边,这里是河运上的主干线,周边几个国家运输货物,都是从这条河上经过。

凤阑夜领着一帮人走过去,一路往前赶,很快便看到千渤辰和月縠潜伏在岸边,河岸中间,有数十艘的大船停在中间却不靠岸,此时船上有人影晃动,似乎很警惕。

“王妃,你们过来了。”

千渤辰一看到凤阑夜出现,赶紧拉开一个空档,让凤阑夜潜伏下来,身后数人随之趴了下来,注意着大船上的动静。

“什么情况?”

千渤辰赶紧小声的禀报:“不知道,船上连灯都没亮,只看见有几个人影晃动,也不靠岸,不过却透着几分神秘莫测。”

“嗯。”

凤阑夜蹙眉,抬头望向半空,已经是已时了,南宫烨在官衙那边商讨攻打薷烟岛的情况,也许等他们商量过后,西门云便会带兵过来驻守,到时候想毁掉火炮只怕难上加难,所以还是尽快下手,西门云的兵现在还在城中,所以即便昊云帝派了人押送火炮,又能有多少人,也许他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呢,何况他们不点灯,就是怕引人注目吧。

凤阑夜思索一番,立刻招手示意几人过来,分派了任务,然后一挥手,千渤辰的身影便动了,伸手带着凤阑夜,两个人的身影腾空而起,犹如一只展翅的大鸟一般凌空而过,直疾向大船,身后的月縠等人毫不迟疑,紧随其后,青黛和蓝黛自然不敢大意,纵身而起,一时间半空好似飘过数只大鸟,直落到那大船之上。

大船上雷霆之声陡的响起。

“什么人?”

随着一声大喝,从船舱里涌出数十道身影,月光之下这些人金光灿灿,刺人眼目,排排的阻去她们的去路,千渤辰和凤阑夜一落到船尖之上,便失声叫了起来:“黄金甲?”

凤阑夜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纤眉一挑,沉声问:“什么黄金甲。”

“天下三大奇兵,黄金甲,银衣卫,铜枪手,没想到这黄金甲竟然藏在昊云帝手中,难怪他可以称霸天下,”千渤辰一声说完,掉头立刻朝身后的凤阑夜开口:“快走,此地不宜久留。”

对面的人仰首一笑,沉闷如铁的声音响起:“想走,没那么便宜。”

其声如雷,可听出内力混厚,而且全身黄金制的盔甲,连头上都戴着头盔,眼睛上蒙着一个金色的面具,从头到尾看不到面容,只觉像一具木偶人,可是手中却握着长三尺,碗口粗的金guen,从头到尾都是黄金打造的。

在月色下,夺目般的璀璨,为首的人话音一落,一声长啸飞泄出来,大船内再次飞出数十道身影,这些人身形一转,如花雨一般分布开来,竟然摆出一道阵法来,一边几人折叠上去,一眼望去好似一道道金丝,把她们几人包围在中间。

凤阑夜脸色冷冽,周身的森寒,没想到今晚竟然遇此劲敌,看来难逃一死,既然如此拼了命,也要毁了这门火炮,想到这,立刻命令千渤辰和月縠:“掩护我,我要毁了这门火炮。”

“是,”众人应声,既然逃不出去,倒不如齐心合力的毁了这门火炮。

船头之上,凤阑夜傲然林立,好似寒夜之中的一株红梅,带着一处锐气的美,身形一闪,背后的绿倚已落到手里。

铮的一声响,划破长长的夜空,身后的数人便扑向靠近于他们周边的这些兵将,可惜黄金甲不是寻常的兵将,他们身上的黄金打造的盔甲,刀枪不入,眼睛被护着,耳朵也被阻隔着,凤阑夜一发现琴音操控不了这些人,一番激扬之下,那些人纹丝未动,手中的黄金guen毫不留情的从四面八方击打过来,千渤辰月縠等人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以血肉之躯相博,所以直接冲上去,一边开道一边朝凤阑夜叫:“主子,快。”

青黛蓝黛配合千渤辰和月縠的动作,他们在前面肉博,她们紧跟着其后扑过去,对于身侧的那些黄金兵将,好似没看到似的,那些挟风带雨的黄金guen砸到身上,一口接一口的血吐了出来,却始终坚持着,用力的一掀那蒙着庞然大物的白色锦布,一架火炮呈现于眼前。

火炮一现身,凤阑夜人已往前涌,那些包围了他们黄金甲立刻变换阵法,企图迫使他们远离火炮,可惜这几人根本不为所动,他们旨在毁掉火炮,完全把生死置之度外了,在这阵法之中没办法完全的施展内力,何况就算他们有内力,在这批黄金奇兵之中,只怕也无力可施,他们身着黄金甲,不管是刀枪还是利箭,都没办法打到他们,何况是摆布好的阵法,更是没办法完全的得手,所以大家只想毁掉火炮。

凤阑夜身形娇小,陡的一蹲从青黛和蓝黛中间滑过去,竟直奔火炮,手中的一枚溜雷弹已握在手中,她因为深暗火炮的构造,直接把榴雷弹扔进投放弹药的炮管里,随后朝千渤辰和月縠等人叫起来:“快,往后退。”

自已身形往后一弹,便让了开来,千渤辰和月縠等直往后扑,这时候齐王府的几名侍卫已经丧生在黄金阵法中,一眼望去,只剩下千渤辰和月縠,还有青黛和蓝黛几人。、

这时候榴雷弹轰的一声巨响,然后便有弹片之类的东西扑簌扑簌的落到河水里。

那些黄金奇兵一转换,便是死亡阵法,这些人胆敢毁火炮,死。

楚江河上,火焰染动,飞舞的金光,好似重重的金网,困住了所有的人,千渤辰沉着的命令:“我们合力,把主子送出去。”

“是。”

其她人应声,凤阑夜哪里同意,冷冽的开口:“一起死吧。”

说完手中的暴雨梨花针飞出去,银针直刺向那些人,可惜却纷纷踢落到地上,没有一点的用处……

暗夜中,死亡笼罩在楚江河上,漫延着。

此时在定州城的大街上,飞奔而过两匹骏马,一男一女,迎风疾驶,两个人一路飞疾而过,如两道旋风一般,长裙在半空飞舞得好似一只入云端的蝶,眨眼便不见了踪影。

瑞王府门前,来人翻身下马,守门的侍卫立刻拦住:“什么人?”

为首的女子一扬手中的令牌,沉声问:“我是安王妃,齐王和齐王妃呢?”

侍卫立刻惶恐的掉头把这女子往府内领去,一直往齐王妃居住的地方奔去,可惜到门前一连叫了两声,却没有人影,最后侍卫打开了门,只见房间内空无一人,那侍卫奇怪的开口:“先前明明在屋子里的啊,什么时候不见了?”

安王妃司马雾翦脸色一沉,难看异常,一把提起那侍卫的衣领:“齐王呢?”

“齐王和我们家王爷在隔壁的官衙内商讨事情。”

“马上带我去楚江河,立刻。”

司马雾翦脸色黑沉得像个鬼,一侧的文茛忍不住开口:“公主,我们还是去找齐王吧。”

“来不及了。”

司马雾翦冷寒的说,一只手提着那侍卫往外面拽,一行三人引起了很多人观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司马雾翦也不理会,对着门口围过来的数名侍卫命令:“我是安王妃,立刻去隔壁通知齐王,让他马上到楚江河那边去。”

说完她翻身上马,把身后的侍卫扔给了文茛,文茛提起那侍卫两人一起上马,直奔城外楚江河而去。

楚江河岸边,大船上,千渤辰等人身上已中了数下,对手的阵法不但厉害,而且武功个个不凡,更重要的是人太多了,他们几个坚持不了多长时间了,唯今之计只有把王妃送出去,千渤辰主意一定,掌下一用力,印在凤阑夜的后心,沉着的朝身后的数人命令:“开始。”

一声令下,一人一掌接到前面的背上,几个人掌对掌连上,把所有的力道集中在千渤辰的身上,这些人的内力本就高深,此时凝聚在一起,自然强大无比,一下子突破了阵法的阵门,把凤阑夜送了出去,眨眼落出去数十米,立在岸边的草地上,凤阑夜回身一看,眼里涌出热泪,知道千渤辰等人难逃一死,他们既然合力送了她出来,再回头也是死路一条,也不多看,手拿绿倚名琴掉头便走。

谁知道她刚奔出去数十米,便看到那大船背后的另一艘大船上,凌空飞出数十道身影,依旧是黄金盔甲,原来每条船上都隐藏着一部分黄金甲,这些人手拿金guen拖在地上,好像在风中飞过一般,直疾而出,快如一道旋风,眨眼便追上了凤阑夜,此时的凤阑夜就像一只被追打的野兔,全无还手的能力,船上千渤辰等人被困住了,这么多人围困她一人,她哪里是对手,难道等死不成,绝对不?

凤阑夜一想着,脚下越发的飞奔出去,很快便爬上了一条大道,这时候大道之上有疾马飞奔而过,有人从马上翻滚而下,只听一声惊呼。

“阑夜。”

凤阑夜以为自已重听了,怎么好好的竟然听到雾翦的声音了,她不是在千里之外吗?忙抬首,月光之下不是雾翦又是何人?她身后紧跟着文茛,文茛一伸手,只奔凤阑夜而来,沉声命令自已的主子:“快,带齐王妃走,往西面的林子里逃,那里有棘木。”

“是,”司马雾翦一伸手拉了凤阑夜便跑,文茛和那个侍卫断后,她们很快爬进荆棘密布的山林,在山林中穿行,那些奇兵袭击了文茛,只留下数人对付他,其他的人依旧紧追不舍,这时候因为到山林中,漆黑一片,雾障重重,一时间拿她们两个人没办法,两个人在前面像地鼠一般钻着,后面的人用手拨拉着,紧追不舍。

凤阑夜一边逃命一边问:“雾翦,你疯了,你和文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司马雾翦笑起来:“谁让你救了我的命呢,我自然是要救你的,本来以为会赶上阻止你的,谁知道终究晚了一步。”

“你为什么知道我要毁火炮。”

“当日云凤国就是被火炮所灭,所以我一听到南宫昀和人谈到火炮的事,我便知道你来定州一定是为了毁掉这火炮。”

凤阑夜一时不知道如何说这话题,其实她灭火炮不是为了云凤国的人,而是为了薷烟岛的人,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样,望了一眼身后紧随不舍的人,不由得苦笑。

“雾翦,我会害了你的。”

对于眼前的状况,司马雾翦已坦然,笑着开口:“我们姐妹一场,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来生还做一对姐妹吧,我生在皇室,却没有亲情,所以情愿做一对平凡人家的姐妹。”

“好。”

两个人一路往上攀爬,最后竟爬到了一座陡峭的悬崖上,再无退路了,司马雾翦伸出手望着那缓缓走过来的兵将,连他们的头脸都看不到,只看到满眼金光,两个女人坦然的一笑。

“看来今日就是我们的死期,阑夜。”

“雾翦,”两人一握手转身决绝的往下一纵,身后的悬崖上,几十名的黄金奇兵涌到崖前观望,只见两个女子双手相牵,像一对飞舞的蝶一般,飞快的往下坠,还听到她们轻快的笑声:“阑夜,你有什么后悔的事吗?”

“我后悔啊,没对烨说,我爱他,我喜欢他,我想和他永远在一起。”

“算了,别想了,如果有来生我们做一对姐妹吧。”

凤阑夜和司马雾翦的两个人双手相牵,忽然想起那玄天心法,会不会使坠速下降呢,想到这,立刻闭上双眼,施展心法,现在的她全然的放松,早把生死置度外了,这时候,从丹田涌出来的热流一下子冲击上来,团团的白雾围绕包裹着她们,凤阑夜心下一喜,没想到玄天心法竟然在这时候突破了,它上升了一个阶级,而之所以升级,是因为要看破生死,置死地而后生,才会突破第二重,如果没有这生死之劫,只怕她永远突破不了,想到这,唇角涌起笑,烨……

而此时悬崖边,一俊美如谪的男子,正临崖而立,似乎一刹那呆住了,天地间皆失去了颜色,身形摇晃了两下,脸色如纸一般苍白,而他一反应过来,身形陡的一跃便往悬崖下跃去,这时候一左一右两个人飞快的纵身拉着他,三个人一起下坠,瑞王南宫睿,和大将军西门云两个人联手都阻止不了他,直到此时,两人才清醒的认识到,原来齐王殿下身手如此了得,时间紧迫,已容不得多想,西门云和南宫睿二人合力打昏了南宫烨,然后身形陡地一提,便和瑞王两人带着他上了悬崖。

三人立在悬崖之上,一人昏迷,两人脸色复杂,同样的痛心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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